第83章 第八十二章 毀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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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 第八十二章 毀滅
控制室冷得像個冰窟窿，冷得艾德裏安牙齒直哆嗦。
操控‘蝕暗’的低鳴嗡嗡嗡的，就像有群蟲子在腦子裏鉆來鉆去，吵得心煩意亂。
空氣裏一股焦糊味混著機油味，還有股血腥味，熏得他直想吐。
紅色的警示燈閃個不停，晃得眼暈，同時也把薛晨曦的臉照得慘白慘白的，跟鬼似的。只見他抖得厲害，嘴唇咬得緊緊的，都出血了，手也攥得死死的，青筋都爆出來了，感覺隨時都要暈過去。
“薛晨曦，”艾德裏安嗓子啞得厲害，費了好大勁才說出話來，“看著我。”
薛晨曦哆嗦了一下，此時像只受驚的小兔子，過了半天才怯生生地擡頭看艾德裏安，眼神躲躲閃閃的，根本不敢和他對視。
艾德裏安一把抓住他的肩膀，手上用了狠勁，捏得他直吸氣。“看著我！”
忍不住沖他吼叫，聲音都破音了，“這就是你想要的嗎？！你費這麽大勁，就為了這麽個結果？！讓這片海洋，讓這個世界，都給你陪葬？！”
薛晨曦嘴唇哆嗦著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他想推開艾德裏安，可手一點力氣都沒有，軟軟的。
看的出來他怕失去自己，怕得要命，這種恐懼像毒蛇一樣纏著他，讓他一步步走向瘋狂，走向毀滅。
“你… …你恨我嗎？”艾德裏安終於擠出幾個字，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，還帶著顫音。
恨嗎？
艾德怎麽可能不恨他？
心裏想道：
他割了我的腺體，把我囚禁起來，現在還要毀了這片海洋！可看到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，我又恨不起來。我恨的，是他那扭曲的愛，是他那該死的占有欲，是他為了得到我不惜一切代價的偏執。
“告訴我，艾德裏安，”薛晨曦死死抓住他的手，“告訴我，你恨我嗎？你… …是不是後悔遇見我了？”
艾德裏安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。
不由甩開他的手，往後退了幾步，感覺心口疼得厲害。
“恨？你竟然問我恨不恨你？”艾德裏安只感覺自己快要瘋了，胸口憋著一股火，“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？！你為了你那點破事，要毀掉這片海洋，毀掉這顆星球上所有的生命！你… …你簡直就是個瘋子！”
薛晨曦一下子癱坐在地上，雙手捂著臉，哭得像個孩子。
“我… …我不知道… …我不知道… …我只是… …我只是害怕失去你……沒有你，我… …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……”
他抽泣著，聽得艾德裏安心裏難受極了。
他怕孤獨，怕被拋棄，從小到大，他擁有的只有權力和野心，直到遇見了艾德裏安，他才體會到愛的滋味。
可他根本不懂怎麽去愛，只會用他那扭曲的方式，把愛人困在他身邊。
控制室的空氣仿佛凝固了，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。紅色的警報燈瘋狂閃爍，刺眼的光芒在金屬墻壁上反射出詭異的光暈。
控制臺上，能量讀數已經飆升至極限，屏幕上閃爍著刺目的紅色警告信息，伴隨著尖銳的警報聲。艾德裏安無力地垂下雙手，指尖微微顫抖，“蝕暗”已經徹底失控了。
深海之中，淩汐巨大的身軀痛苦地痙攣著。
蝕暗的能量如同附骨之疽，深入骨髓，痛不欲生。
一聲響徹海底的嘶鳴，如同鯨魚的哀鳴，淒厲而絕望，在空曠的海底回蕩。
海面上，狂風呼嘯，海浪翻湧。顧韻笙踉蹌著後退了幾步，扶著船舷，才勉強站穩。他臉色慘白如紙，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，嘴唇毫無血色。
鮫珠的聯系讓他感同身受地體會著淩汐的痛苦，仿佛蝕暗的能量也正穿透身體，灼燒靈魂。
“淩汐！”顧韻笙痛苦地喊了一聲，聲音嘶啞。
轉頭看向陸景恒，眼中充滿了焦急和懇求，“景恒，救救他… …你一定有辦法的，對不對？”
陸景恒的臉色也異常凝重，眉頭緊鎖，下頜繃緊，眼中閃過一絲決絕。
一把抓住顧韻笙的手臂，語氣堅定而有力：“我們盡快去控制室！艾德裏安在那裏，只有他能關閉‘蝕暗’的能量源！”
“可是… …‘蝕暗’已經失控了！”顧韻笙的聲音顫抖著，帶著一絲恐懼，“我們… …我們現在過去，太危險了！”
“沒時間了！”陸景恒打斷了他的話，“相信我！一定會有辦法的！”
緊接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類似於U盤的裝置，緊緊地握在手中。
那是他最後的希望，一個他創造的，可以修改世界規則的程序——即使他知道，這希望渺茫得如同風中殘燭。
顧韻笙內心充滿了恐懼和不安，但他知道，必須相信陸景恒。
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，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，他必須為了淩汐，為了這片海洋，為了他們共同的未來，拼盡全力。
控制室裏警報聲依然刺耳，紅光閃爍，仿佛置身於煉獄之中。
艾德裏安看著癱坐在地上，痛苦不堪的薛晨曦，內心五味雜陳。
薛晨曦的愛是扭曲的，是病態的，但此刻，他眼中的痛苦和絕望卻又是那麽真實。
“一切都… …都完了……”薛晨曦喃喃自語著，語氣中充滿了絕望，但他雙手卻緊緊地攥著，指節泛白，顯示著他內心的極度不甘。
艾德裏安深知“蝕暗”失控的可怕後果，如果不及時阻止，整個世界都將面臨毀滅性的災難。
緊咬著牙關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，大腦飛速運轉，尋找著哪怕一絲一毫的希望。他知道，薛晨曦此刻的脆弱只是暫時的，他的瘋狂隨時都可能再次爆發。
就在這時，薛晨曦擡起頭，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。“不！還沒有結束！”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，但身體卻因為之前的崩潰而顯得格外虛弱。
艾德裏安的目光落在了控制室角落裏的一把高腳椅上。他深吸一口氣，趁著薛晨曦還未完全恢覆之際，猛地沖了過去，一把抓起高腳椅，轉身朝著控制臺上的紅色按鈕沖了過去。
“你想幹什麽？！”薛晨曦嘶吼著，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，他拼命地掙紮著，想要阻止艾德裏安，但他的身體卻像灌了鉛一樣沈重。
艾德裏安沒有絲毫猶豫，高舉高腳椅，拼盡全力，狠狠地砸向那個象征著毀滅的紅色按鈕。
他知道，自己必須快，必須在薛晨曦的瘋狂再次吞噬他之前，結束這一切。
高腳椅重重地砸在控制臺上，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，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停滯了。
控制室裏一片狼藉，應急燈發出幽冷的光芒，將傾斜的高腳椅殘骸、散落一地的金屬碎片和灰塵照得纖毫畢現。
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味，讓人幾欲作嘔。薛晨曦癱坐在地上，灰白的頭發淩亂地貼在額頭上，臉上布滿了汙漬，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，仿佛一個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。
他曾經以為，掌控“蝕暗”就能掌控一切，就能彌補童年那場實驗室爆炸帶來的恐懼和空虛——那場爆炸奪走了他父母的生命，也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。他渴望被愛，卻又害怕被愛，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愛，也不知道如何接受愛，他害怕再次失去，再次被拋棄。
他只能用這種扭曲的方式，試圖證明自己的存在，維持自己岌岌可危的安全感。
現在，一切都失敗了，他的世界崩塌了，他只剩下無盡的空虛和絕望，如同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孤兒。
轉頭看向艾德裏安，眼神覆雜難辨。
看到艾德裏安脖子上清晰的指痕，那是他留下的，是他瘋狂的證明。
顫抖著嘴唇，想要說些什麽，卻又說不出口。
自己傷害了艾德裏安，他知道艾德裏安恨他，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。
多想回到過去，回到那個還沒有被瘋狂吞噬的自己，回到那個還能感受愛，還能給予愛的自己。
“我…我只是… …”薛晨曦語無倫次地說著，聲音顫抖得厲害，像個迷路的孩子，絕望地想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，“我只是… …不想… …不想一個人……”
一聲巨響，控制室厚重的金屬大門被猛地撞開，變形扭曲，發出刺耳聲。
強勁的氣流湧入控制室，卷起地上的灰塵和金屬碎片，在空中飛舞，把薛晨曦卷起甩到對面的墻角···
顧韻笙沖進來，一眼就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薛晨曦和脖子上帶著勒痕、臉色青紫的艾德裏安。連忙沖到艾德裏安身邊，扶著他，焦急地問道：“艾德裏安，你怎麽樣？有沒有事？”
陸景恒緊隨其後，臉色鐵青，手中緊緊握著那個U盤狀的裝置。他目光冰冷地掃過薛晨曦，沒有說話，只是毫不猶豫地將U盤插入腰間的某個裝置。U盤瞬間變形，展開成一把造型奇特的能量武器，散發著幽藍的光芒，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因此而扭曲。 他舉起武器，對準了薛晨曦。
“等等！”艾德裏安虛弱地喊道，他的聲音沙啞，帶著一絲痛苦，“別… …別殺他……” 說著抓住顧韻笙的手臂，指尖用力到泛白。
陸景恒的手頓住了，看向艾德裏安，眼中充滿了疑問。
艾德裏安艱難地呼吸著，看著不遠處癱坐在地上的薛晨曦，眼中充滿了覆雜的情緒——有恨，有痛，也有… …一絲憐憫。
他知道，薛晨曦的瘋狂，源於恐懼和絕望。
就在這時，控制臺上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，發出“滋滋”的電流聲，頻率越來越快，越來越密集。
“蝕暗”的核心能量，正在劇烈波動，仿佛隨時都可能再次爆發，將這片海域，乃至整個世界，都拖入萬劫不覆的深淵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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操控‘蝕暗’的低鳴嗡嗡嗡的，就像有群蟲子在腦子裏鉆來鉆去，吵得心煩意亂。
空氣裏一股焦糊味混著機油味，還有股血腥味，熏得他直想吐。
紅色的警示燈閃個不停，晃得眼暈，同時也把薛晨曦的臉照得慘白慘白的，跟鬼似的。只見他抖得厲害，嘴唇咬得緊緊的，都出血了，手也攥得死死的，青筋都爆出來了，感覺隨時都要暈過去。
“薛晨曦，”艾德裏安嗓子啞得厲害，費了好大勁才說出話來，“看著我。”
薛晨曦哆嗦了一下，此時像只受驚的小兔子，過了半天才怯生生地擡頭看艾德裏安，眼神躲躲閃閃的，根本不敢和他對視。
艾德裏安一把抓住他的肩膀，手上用了狠勁，捏得他直吸氣。“看著我！”
忍不住沖他吼叫，聲音都破音了，“這就是你想要的嗎？！你費這麽大勁，就為了這麽個結果？！讓這片海洋，讓這個世界，都給你陪葬？！”
薛晨曦嘴唇哆嗦著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他想推開艾德裏安，可手一點力氣都沒有，軟軟的。
看的出來他怕失去自己，怕得要命，這種恐懼像毒蛇一樣纏著他，讓他一步步走向瘋狂，走向毀滅。
“你… …你恨我嗎？”艾德裏安終於擠出幾個字，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，還帶著顫音。
恨嗎？
艾德怎麽可能不恨他？
心裏想道：
他割了我的腺體，把我囚禁起來，現在還要毀了這片海洋！可看到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，我又恨不起來。我恨的，是他那扭曲的愛，是他那該死的占有欲，是他為了得到我不惜一切代價的偏執。
“告訴我，艾德裏安，”薛晨曦死死抓住他的手，“告訴我，你恨我嗎？你… …是不是後悔遇見我了？”
艾德裏安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。
不由甩開他的手，往後退了幾步，感覺心口疼得厲害。
“恨？你竟然問我恨不恨你？”艾德裏安只感覺自己快要瘋了，胸口憋著一股火，“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？！你為了你那點破事，要毀掉這片海洋，毀掉這顆星球上所有的生命！你… …你簡直就是個瘋子！”
薛晨曦一下子癱坐在地上，雙手捂著臉，哭得像個孩子。
“我… …我不知道… …我不知道… …我只是… …我只是害怕失去你……沒有你，我… …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……”
他抽泣著，聽得艾德裏安心裏難受極了。
他怕孤獨，怕被拋棄，從小到大，他擁有的只有權力和野心，直到遇見了艾德裏安，他才體會到愛的滋味。
可他根本不懂怎麽去愛，只會用他那扭曲的方式，把愛人困在他身邊。
控制室的空氣仿佛凝固了，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。紅色的警報燈瘋狂閃爍，刺眼的光芒在金屬墻壁上反射出詭異的光暈。
控制臺上，能量讀數已經飆升至極限，屏幕上閃爍著刺目的紅色警告信息，伴隨著尖銳的警報聲。艾德裏安無力地垂下雙手，指尖微微顫抖，“蝕暗”已經徹底失控了。
深海之中，淩汐巨大的身軀痛苦地痙攣著。
蝕暗的能量如同附骨之疽，深入骨髓，痛不欲生。
一聲響徹海底的嘶鳴，如同鯨魚的哀鳴，淒厲而絕望，在空曠的海底回蕩。
海面上，狂風呼嘯，海浪翻湧。顧韻笙踉蹌著後退了幾步，扶著船舷，才勉強站穩。他臉色慘白如紙，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，嘴唇毫無血色。
鮫珠的聯系讓他感同身受地體會著淩汐的痛苦，仿佛蝕暗的能量也正穿透身體，灼燒靈魂。
“淩汐！”顧韻笙痛苦地喊了一聲，聲音嘶啞。
轉頭看向陸景恒，眼中充滿了焦急和懇求，“景恒，救救他… …你一定有辦法的，對不對？”
陸景恒的臉色也異常凝重，眉頭緊鎖，下頜繃緊，眼中閃過一絲決絕。
一把抓住顧韻笙的手臂，語氣堅定而有力：“我們盡快去控制室！艾德裏安在那裏，只有他能關閉‘蝕暗’的能量源！”
“可是… …‘蝕暗’已經失控了！”顧韻笙的聲音顫抖著，帶著一絲恐懼，“我們… …我們現在過去，太危險了！”
“沒時間了！”陸景恒打斷了他的話，“相信我！一定會有辦法的！”
緊接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類似於U盤的裝置，緊緊地握在手中。
那是他最後的希望，一個他創造的，可以修改世界規則的程序——即使他知道，這希望渺茫得如同風中殘燭。
顧韻笙內心充滿了恐懼和不安，但他知道，必須相信陸景恒。
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，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，他必須為了淩汐，為了這片海洋，為了他們共同的未來，拼盡全力。
控制室裏警報聲依然刺耳，紅光閃爍，仿佛置身於煉獄之中。
艾德裏安看著癱坐在地上，痛苦不堪的薛晨曦，內心五味雜陳。
薛晨曦的愛是扭曲的，是病態的，但此刻，他眼中的痛苦和絕望卻又是那麽真實。
“一切都… …都完了……”薛晨曦喃喃自語著，語氣中充滿了絕望，但他雙手卻緊緊地攥著，指節泛白，顯示著他內心的極度不甘。
艾德裏安深知“蝕暗”失控的可怕後果，如果不及時阻止，整個世界都將面臨毀滅性的災難。
緊咬著牙關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，大腦飛速運轉，尋找著哪怕一絲一毫的希望。他知道，薛晨曦此刻的脆弱只是暫時的，他的瘋狂隨時都可能再次爆發。
就在這時，薛晨曦擡起頭，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。“不！還沒有結束！”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，但身體卻因為之前的崩潰而顯得格外虛弱。
艾德裏安的目光落在了控制室角落裏的一把高腳椅上。他深吸一口氣，趁著薛晨曦還未完全恢覆之際，猛地沖了過去，一把抓起高腳椅，轉身朝著控制臺上的紅色按鈕沖了過去。
“你想幹什麽？！”薛晨曦嘶吼著，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，他拼命地掙紮著，想要阻止艾德裏安，但他的身體卻像灌了鉛一樣沈重。
艾德裏安沒有絲毫猶豫，高舉高腳椅，拼盡全力，狠狠地砸向那個象征著毀滅的紅色按鈕。
他知道，自己必須快，必須在薛晨曦的瘋狂再次吞噬他之前，結束這一切。
高腳椅重重地砸在控制臺上，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，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停滯了。
控制室裏一片狼藉，應急燈發出幽冷的光芒，將傾斜的高腳椅殘骸、散落一地的金屬碎片和灰塵照得纖毫畢現。
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味，讓人幾欲作嘔。薛晨曦癱坐在地上，灰白的頭發淩亂地貼在額頭上，臉上布滿了汙漬，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，仿佛一個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。
他曾經以為，掌控“蝕暗”就能掌控一切，就能彌補童年那場實驗室爆炸帶來的恐懼和空虛——那場爆炸奪走了他父母的生命，也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。他渴望被愛，卻又害怕被愛，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愛，也不知道如何接受愛，他害怕再次失去，再次被拋棄。
他只能用這種扭曲的方式，試圖證明自己的存在，維持自己岌岌可危的安全感。
現在，一切都失敗了，他的世界崩塌了，他只剩下無盡的空虛和絕望，如同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孤兒。
轉頭看向艾德裏安，眼神覆雜難辨。
看到艾德裏安脖子上清晰的指痕，那是他留下的，是他瘋狂的證明。
顫抖著嘴唇，想要說些什麽，卻又說不出口。
自己傷害了艾德裏安，他知道艾德裏安恨他，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。
多想回到過去，回到那個還沒有被瘋狂吞噬的自己，回到那個還能感受愛，還能給予愛的自己。
“我…我只是… …”薛晨曦語無倫次地說著，聲音顫抖得厲害，像個迷路的孩子，絕望地想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，“我只是… …不想… …不想一個人……”
一聲巨響，控制室厚重的金屬大門被猛地撞開，變形扭曲，發出刺耳聲。
強勁的氣流湧入控制室，卷起地上的灰塵和金屬碎片，在空中飛舞，把薛晨曦卷起甩到對面的墻角···
顧韻笙沖進來，一眼就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薛晨曦和脖子上帶著勒痕、臉色青紫的艾德裏安。連忙沖到艾德裏安身邊，扶著他，焦急地問道：“艾德裏安，你怎麽樣？有沒有事？”
陸景恒緊隨其後，臉色鐵青，手中緊緊握著那個U盤狀的裝置。他目光冰冷地掃過薛晨曦，沒有說話，只是毫不猶豫地將U盤插入腰間的某個裝置。U盤瞬間變形，展開成一把造型奇特的能量武器，散發著幽藍的光芒，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因此而扭曲。 他舉起武器，對準了薛晨曦。
“等等！”艾德裏安虛弱地喊道，他的聲音沙啞，帶著一絲痛苦，“別… …別殺他……” 說著抓住顧韻笙的手臂，指尖用力到泛白。
陸景恒的手頓住了，看向艾德裏安，眼中充滿了疑問。
艾德裏安艱難地呼吸著，看著不遠處癱坐在地上的薛晨曦，眼中充滿了覆雜的情緒——有恨，有痛，也有… …一絲憐憫。
他知道，薛晨曦的瘋狂，源於恐懼和絕望。
就在這時，控制臺上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，發出“滋滋”的電流聲，頻率越來越快，越來越密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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